尘埃落定的瞬间,他阴狠瞥着台上光鲜亮丽的谭墨,薄唇扬着轻蔑的笑。
然后他用藏在袖口的那把折叠刀,在无人预料之际,趁谭墨经过他时,捅进了谭墨胸口。
心脏传来疼痛的那一瞬间,剧烈的疼感让大脑中枢反射性切断了所有知觉,谭墨感觉不到痛了,可是他脑子昏昏沉沉,眼睛很重,似乎怎么睁也睁不开。
双腿瘫软,倒下的刹那,他看到妈妈惊慌失措的神情,看到小姑惊讶地张大嘴巴,看到大伯嘴唇噙着冷笑跟慕承宇一起双手鼓掌,还看到很多很多吓坏的股东,他们今天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唯一没看到的是唐离……唐离在哪里,谭墨转动着眼珠,拧着眉毛用力支撑着眼部肌肉,让自己不要闭上眼皮。
可是,他撑了很久都没找到。
他倒下了,没摔到地上,原来唐离从后面接住了他。
……
谭墨醒的时候外面是个好天气,太阳光擦着树梢照下来,在深棕色的树干上留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树上的叶子都掉光了,光秃秃的,地面上却是金黄一片,各种深深浅浅的金,间或夹杂着几片红,美好的像掉进了一副由金色组成的绚丽油彩画里。
已经深秋了。
谭墨被外面的鲜亮刺地不适应的眯了眯眼,但他却很喜欢这幅图画,因为这些强烈的感观冲击告诉他,他还活着,还在美好的地球。
呼吸罩罩得难受,他闷闷地咳嗽了一声,伸手想把罩子取下,手却不小心碰到床边的输液架,扎在手背上的置留针也被弄掉了,针头碰到铁架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些细微的动静足以让留守护士发现他醒了。
护士先是表示出受惊的神情,随后脸上挂上兴奋的笑,接着顾不得跟他打招呼就开门出去喊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