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涌起的那几分欣喜和希望,被人硬生生剜了去,她头一回体会到这种肝肠寸断的痛苦,也如莫绛雪所愿,道:“好,我会放下的……师尊,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放下的……你暂时让我留在你的身边,我不会再打扰到你了……等你身体好了之后,我就离你远远的……”
胸腔气血翻涌,剧痛不已,莫绛雪心乱如麻,点点头,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喉咙里忽然涌起一股血气,她扶着竹子,一弯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殷红的鲜血洒在绿竹上,犹似泪痕斑斑。
谢清徵脸上还挂着泪痕,见状,急忙闪身上前:“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吐血了?”
见她过来,莫绛雪不去看她,轻轻甩开她的手,抬手擦去唇边的血痕,冷冷地道:“你若不想我早死,就离我远一些!”
怒伤肝,思伤脾,悲忧皆伤肺腑,情最伤身,她自幼修炼忘情道,修得心如止水,喜怒哀乐之情极淡,偏偏此时动了真情,失了自制,情绪大开大阖,既悲又痛,心性大损,伤了自己的真元。
何必这么狠心?说出这种决绝的话……
谢清徵后退了几步,又被她这句话伤得体无完肤,不敢再上前,喃喃点头:“好,好……我会和你保持距离的……”
莫绛雪心中刺痛,做了个深呼吸,接着盘膝坐地,克制情念,调理内息。
谢清徵一面怨她心狠,一面却又不住地看她,怕她再吐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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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晨曦初露,天边亮起一丝鱼肚白,莫绛雪方才睁开眼,站起身。
谢清徵站在十步开外,守了她一夜,见她终于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和宽慰,下意识要靠近,转念却又克制住了亲近之意,依旧站在原地,木然地问:“师尊,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莫绛雪语气冷淡,戴上白纱帷帽,遮挡住自己苍白的面容,“走吧,回蛮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