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徵躲在一处屋檐下,远远望着她,心想:也许师尊怕晒,可如今还未入夏,日头也不算烈,可能是为了遮雨吧……
买完一些必需品,钱袋子里的银钱还剩不少,莫绛雪往前走着,边吃馒头,边随手将钱撒进一户户山野人家的院子里。
谢清徵默默跟在后头。
这是她不曾见过的师尊。
师尊刚出蓬莱时,是否也像现在这般?不用匡扶正道,不用身先士卒,没有责任,没有束缚,没有旁人的期许,就这么孑然一身,游历四方,快意任侠。
正沉思,“啪”一声,莫绛雪忽然将手中的伞丢了过来,叮嘱她道:“到没人的地方再打开。”
原来是给她买的!
还怕一把伞飞在半空中吓到人,叮嘱她到无人处再开伞……
鬼火飘过去,欢欢喜喜地将那把油纸伞卷了起来。飘到无人的荒山野岭时,谢清徵才撑开伞遮阳。
从白天走到夜晚,路过一间寺庙,莫绛雪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不远处村庄的灯火,打算今晚在庙中休憩一晚。
谢清徵在寺庙门口飘来飘去,不敢进去。
前朝重佛抑道,新朝重道抑佛,这间寺庙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木柱腐朽,残瓦断壁,寺庙不大,从门外便可窥见里头供奉的佛像。
谢清徵凝神去看供奉的是哪座佛陀,这一看,却蓦地怔住,毛骨悚然。
同样怔住的,还有站在泥塑像前的莫绛雪,仿佛也化作了泥塑木雕,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