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鬼,成日里顺手牵羊,像什么话?
谢清徵撇嘴:“好吧,下不为例。”
挂完了灯笼,莫绛雪转回身来,借着灯笼的光,打量那个站在树下的红衣女鬼。
月光映照下,那副苍白妖冶的面容,竟显现出几分朦胧清澈。
莫绛雪看着那名红衣少女,总是忍不住与心中的那人作对比,直觉与那人太过相像,仔细看,却又很不一样。
那人年少赤诚,心思柔软细腻,因着幼年的经历,总觉得自己是寄人篱下,怕给人添麻烦,过分懂事,别人对她好一分,她总想要回报十分。
拜师之后,她虔诚又敬重对待尊长,依赖心重,时不时会流露出哭泣脆弱的一面。
太过重情,好像什么都丢不开,什么都想要抓住,有时便显得执拗又别扭。
从前,莫绛雪就想要告诉她,人的手就这么大,抓不住所有东西的,要得到一些东西,必须学会舍弃一些。
可到底也没说出口。
想让她活得随性一些,自在一些,偏偏生前最后的几个月,莫绛雪印象中的她,万念俱灰,总是一脸的悲伤无望……
而眼前的红衣女鬼,倒是自在随性,时而慵慵懒懒地躺在树上,嬉嬉笑笑,看似没心没肺;时而阴晴不定地四处飘荡,会生气,会懊恼,会摔东西,会实打实地“火冒三丈”。
说她是少年心性,眼中却不见少年人的意气风发,眼神朦胧而又幽怨,有时还会心事重重。
毕竟是鬼,心中难免存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