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里面,靠着左边背对他们的黑袍人仍旧在搅动汤药,另一个偏向他们的黑袍人一手提着一个大篮子,一手从篮子里拿出东西扔进锅里。
他们眼睁睁看着,黑袍人拿在手上的灰白色半透明的圆盘状物,边缘渗出一根细长的脐带,脐带上还链接这一团蜷缩着的肉团,他毫不犹豫就扔进了汤药里。
“哕……”何锐也忍不住弯腰干呕起来。
“这……”朴凛双眼移开,有些不忍:“……还未成形婴孩。”
黎狸垂眸,掩住眼中的冷光。
容未倒是没移开眼睛,看着他依次扔进去还在扑腾着翅膀的乌鸦,完整剥下来的癞蛤蟆的皮,还没有睁眼的鼬鼠幼崽,等等。
嗯……看起来跟岩森女巫的药剂配方有一点像,好像可以喝?
回病房的路上,每人手上都捧着一晚汤药,脸色发青,尤其是张欣,脸都快比外面的树还绿了。
可能是快到查房时间了,走廊上只剩下他们几个,空旷的空间反倒让人安心,然而,看到手上的东西又不那么安心了。
看着手里这碗表面凝固着黑色胶状物,搅一搅能看见下面棕褐色的汤药,勺子偶尔还能舀起不知名的渣渣,张欣眼前发黑。
“我们真要喝这东西……?”
“喝吧……”朴凛声音干涩,艰难地说道,顾不上脑海里幸灾乐祸的声音,拼命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
“赶紧趁热喝吧。以我的经验,汤药凉了更难喝,我教你们,一口闷,啥事不会有。”何锐关切地提议,眼中是止不住的庆幸,完全没注意到自己队友想杀人的眼神。
他因为白天是植物人的状态,只能跟死人一样躺在床上,意识是清醒的,身体是动不了的。所以白天那两餐药一粒也没逃过,都是护士硬生生掰开他的嘴,用镊子夹着胶囊递到嗓子眼,被迫吞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