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宓虽怕,这个时候却不能等着他或者稚鱼开口,便主动说了。
“先前在皇兄的生辰宴上,曾与陆少夫人有过一面之缘,尚觉投缘,这些日子才叫她入府来陪伴。”
二皇子抿了口茶,狭长的丹凤眼微眯,放下茶杯,手放在桌面上,手指轻敲着桌面,面无异色,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陈娘子身份贵重,叫她陪伴无可厚非,可我怎么听说,是让她入府侍疾呢?”
短短的一句话,却有好几处令陈稚鱼心惊肉跳起来。
当初宫宴上,被他的母妃那样刁难,不就是看在她出身低微刻意为之吗?
转眼她的儿子,大齐尊贵的二皇子,却说她身份尊贵?
赵宓亦是噎住,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侍疾,不过是个名头,让她可以有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到自己身边来,府中这么多奴才,怎么会让陆家的少夫人真亲自侍疾呢?
她若说是想陈稚鱼来陪自己,那外头谁人不知二皇子府与陆家的关系,她这个二皇子妃如何就能和陆家的少夫人情谊深厚了?
赵宓神色复杂,看向说话莫名的二皇子,这时候,陈稚鱼只能先开口:“殿下容禀,虽说二皇子妃殿下是让臣妇来侍疾,可臣妇来这两日,除了陪在殿下身边说说话以外,旁地什么都没让臣妇做。”
赵宓喉间一哽,动容地看向为自己解围的稚鱼,也声音细弱的说了句:“是,臣妾不敢真的使唤陆家的夫人。”
二皇子恍若未闻,只看向说过话的陈稚鱼,目光缓和下来,道:“陈娘子这两日来,合该派人告知我一声,我也好尽到地主之谊,宽待娘子。”
陈稚鱼心里觉着怪异,但还是垂眸谦逊道:“臣妇来看二皇子妃殿下,是后宅走动,怎好劳烦日理万机的二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