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他说话的语气,除了委屈后怕和难过以外,实在没有一点点男女之间的旖思,换做旁人说这话,陈稚鱼哪里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听下去呢?怎么避嫌都不为过了。
但,饶是她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却也要看一看身边男人的态度。
陆曜脸色果然不好看,但下一秒,逍易又对他说:“还有小陆大人,这次来大齐,与小陆人相谈甚欢,若真丢了性命,岂不是失去了一个挚友?”
陆曜原本沉下的眉头,忽然就展开了,并非因他这话动容,而是这时对他,有了改观。
金国人奔放,思念谁时,想十分,能道二十分,大齐偏内敛,想一人时想十分,说五分。
两国的人对人与事皆是两种不同的态度,所以,他一开始对自己的妻子那般热忱,只是天性使然?
身为男人,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明目张胆的,在自己面前说了这许多刺耳话了,起先或许觉得冒犯,可与他相处过后方才知道,这只是他的个人风格。
“殿下严重了,昨夜让殿下受惊,是我等看护不力。”说着,目光落在了床榻上,他那包着的右臂上。
见他们目光过来,逍易对那陆曜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倒了霉,而后只对陈稚鱼说:“夫人,我这手险些就废了。”
没有谁能忍得住被人示弱示好,还能无动于衷的,饶是再冷漠的人,听着这样的话,看着这样一张无辜且还好看的脸,也动容了。
“殿下可还痛?这般包着,可是伤了筋骨吗?”
逍易摇头:“擦破了皮,夫人来之前上了药,疼的我险些失声。”
陈稚鱼微怔,又一想,有的人就是忍痛不足,所以,擦破皮对他来说,或许也算是剧痛了,便道:“只要没有伤到筋骨,养护起来好的时间就会快一些。”
逍易如听仙乐一般,只顺着她的话点点头,适时的顾及着小陆大人的情绪,毕竟一会儿,他还有事相求。
“小陆大人今日能带着夫人来看我,我心里头十分高兴,独自来齐,忽然遇到这等险事,我心中后怕不已,身边也没个贴心人,事发之后,连说话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