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程酥这根线从十岁起就把自己团成一个毛线球,包裹成一团滚动着离开。
不管是成长的烦恼还是喜悦,委屈也好,开心也罢,施晓禾没问过,程酥也没说过。
第一次做母亲的时候没有经验,程酥爸爸还在世时,对方很靠谱,施晓禾可以完全做个无知又幸福的小女人,那是她人生里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程酥爸爸去世后,就像是天塌下来一样,被保护得太好的母子两人都要适应这个可怕的世界。
施晓禾又被迫长大了一次,长成了一个商人,可是只顾着赚钱了,她还真不知道,程酥到底是怎么从一个十岁的幼童长成一个少年的。
她好像事无巨细地关心着程酥,却又一无所知。
后来又养了一个小女儿,才知道小孩子也有着数不清的烦恼。
幼儿园的小朋友也可能会互相闹矛盾,被老师批评了会回家哭……可是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程酥哭了。
程酥也不会笑,心理医生甚至说他情感缺失。
“妈妈,我的确长大了,我能照顾好自己,我回家容易让大家心里不舒服所以我就不回去了。去年是我说话太重了,让妈妈为难了,对不起。”何燕交友广泛,一些有心人传的流言蜚语都跨过了山海传到了程酥那里。
施晓禾笑了一下,“哪有什么为难的,你那么一闹,她认清了现实,收敛多了……这几年她身体也不算太好,不服老不行了。但是,酥酥,她是我妈妈,有再多不是,我也不能丢下她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