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珍果坊前嚎哭算什么事?你怕不是因为想栽赃,借着众人之口,助长珍果坊的名声——”
这话重新搅动了凝滞的阴云。
那一张张骤然苍白古怪的脸,终于转了回去,对着突然有些手足无措的老妇人询问道:
“对啊老人家,为何不去嘉实山房?”
“唉!去了又何用?官府不能做主,只怕也没什么办法处置那些烂心肝的玩意......你不如将你孙儿留在嘉实山房门口.....你也要拿一笔钱,叫你儿媳妇再生一个......”
“倒叫你们先想出法子来了......可惜,因怕瘟疫,半月前官府将那些尸体弄在一大坑里,早就全都烧了......”
五郎原本正为自己岔开了话题而欣喜,正要擦汗,听闻这些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的面前,是正‘闲谈’的寻常百姓们。
每个人的神情都如常,不见扭曲,更不见狠戾。
可偏偏,他们又在说‘可惜’。
可惜什么,五郎不敢细想,心神俱震之下,他依稀又看到了那日同嘉姐出门时,险些被流民拖入门中的场景。
一只,一只,一只的苍白手掌,争先恐后伸出门缝.......
分明自己也是人,却似厉鬼要将其他人拖入阴曹地府一般。
偏生这时候,那老妇人瞧着五郎一派要同她作对的架势,抱着孩子,便狠狠撞了他一下:
“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