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是庶子,可脾气温良,总会逗我,总会问我,可有短什么,可有受到欺负,若是嫡母有偏颇,一定要同他说。
可老夫人怎么会有偏颇呢?
那是再宽厚不过的人了。
但凡两位妯娌有的,必定有我的一份。
大嫂难孕,二嫂为母守节,虽定亲早,可入门却比我晚,也没有子嗣。
我那年怀了孕,婆母便开心的厉害,但凡府中有什么好东西,纵使只是小小一个柑橘,她尝了觉得好,也会拢在袖中,等客散尽后,让人快些拿给我。
她比我亲娘都要像娘。
连我那些没心肝的娘家兄弟来讨钱去赌,害我摔倒,失了第一个孩子,她也没有半点儿责怪我,而是穿上诰命服,为我去娘家讨个公道。
婆母,竟为儿媳去娘家讨公道。
说来可笑,对不对?
可老夫人就是这么做了。
我那还没睁眼瞧瞧世间的孩子,不仅有长生灯,还有婆母日日为她诵经祈福。
甚至,从那往后的家中小辈们,也只从‘二’开始排字辈。
冥冥之中,我心中总会想,若是有人悉心,应当会瞧出来,二娘之上,应当还有一个孩子。
如此,倒像是有人记着那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