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之外,黑压压的一片人影,有些急躁有些慌乱,马儿跺着地,不断打着响鼻,所有的人,都是一身布衣,身上属于“梁墨”标记的盔甲竟一件也无。
最前首一人,正和陈夏低头说着什么,不时互相捶上一拳,声音中有压抑不住的兴奋。
看到我和风翊扬,他梦的朝前冲了数步,狠狠的跪倒在地,“‘风家军’‘鹰旗’下纵队队长陆深拜见公主,将军大人。”
风翊扬放开我的手,双臂重重的搀上眼前的人,“这两年,委屈你了。”
“为我‘红云’,一人得失有何计较?我‘风家军’军威不灭,纵队中人没有一个投诚出卖,才得以保存至今,将军不该谢我。”他抬起头,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好!”风翊扬重重的拍上他的肩头,“果然是我最隐匿的‘鹰旗’,今日战场之上,敢与我交锋中私谈的,也只有你有这份胆识。”
陆深望着风翊扬,眼中是浓浓的渴望,“将军,我想再穿‘风家军’的军服。”
前后近两载隐忍,深入敌军,冒着随时被出卖的可能刺探情报,策反“梁墨”士兵,归来之后,仅仅这么一个要求……
风翊扬,你好厉害的驭兵之道,与你对阵,如何不输?
“随时可以。”风翊扬朗声长笑,笑容中的欣慰与豪迈中,我仿佛看到了飞扬的眼角处,隐约有水光浮动。
他远眺着黑压压的人群,“陆深,你策反这么多人投诚,可曾看到易清鸿?”
“公主!将军!”陆深再度跪在我们面前,低垂下头,“属下办事不利,本想夜刺易清鸿,可是我杀入军帐中,发现那军帐中根本没有人,属下怕行踪败露太久,会影响撤退,只好先行回来,办事不利,恳请将军责罚。”
风翊扬摇摇头,“易清鸿心思缜密,又如何是你能算计得到的?无妨。”
“但是……”陆深的眼中,有团小小的希冀火焰在跳动,“易清鸿有一队贴身死士,当年挑选之时,曾从‘鹰队’隐藏的人中选出两人,如今这两人均不在营中,定是保护着他逃离,若他们忠贞,只怕这两日,您和公主就能看到易清鸿的项上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