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敲打着青山绿力华通汽车服务有限公司的玻璃幕墙，秦海军攥着车钥匙的手青筋暴起。三个月前，他满心欢喜地提走那辆崭新的SUV，可如今引擎盖下的维修痕迹，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
"说好的新车，结果是辆修过的事故车！"秦海军冲进兴华普法法律服务中心，溅起的水花在地板上洇开深色痕迹。张彩娇急忙递上纸巾，却被他烦躁地挥开。
渠成顺接过购车合同，泛黄的纸张上，"全新未使用车辆"的条款刺得人眼睛生疼。周万发推了推老花镜，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购车发票显示是家庭自用，符合《消费者权益保护法》适用条件。"
戴世龙摩挲着下巴："有鉴定报告吗？"
秦海军猛地扯开背包拉链，甩出一叠文件："4S店承认维修过，可他们说'不影响使用'！"最上面的检测报告里，变速箱更换记录赫然在目。
方梅架好录音笔，笔尖在采访本上悬停："秦先生，购车时销售有告知您这些情况吗？"
"屁！"秦海军一拳砸在桌上，"签合同前说得天花乱坠，现在全是借口！"他的手机适时响起，屏幕上跳动着4S店销售经理的名字。
在绿力华通明亮的展厅里，渠成顺的目光扫过锃亮的新车，最终落在销售经理王强身上。对方西装革履，笑容标准得像贴上去的面具。
"秦先生的车确实有过轻微维修，"王强转动着钢笔，"但我们已经做了全面检测，完全不影响......"
"根据《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五十五条，"张忠民翻开法律条文，"销售欺诈可退一赔三。合同里白纸黑字写着'新车'，如何解释？"
王强的笑容僵在脸上："我们有告知义务，但秦先生可能理解有误......"
周万全突然插话："调取当时的销售录音，或者聊天记录。"
王强的喉结剧烈滚动："录音...录音设备故障，没保存。"他的袖口不经意间露出劳力士手表，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离开时，戴世龙在停车场拦住一名维修工人。对方左右张望后压低声音："那辆车出过严重事故，修好后老板特意交代......"话未说完，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工人慌忙跑开。
深夜的法律服务中心，张彩娇的键盘敲击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找到了！"她将电脑转向众人，"秦先生购车当天，销售顾问发的朋友圈还在，配图文案是'全新到店'！"
渠成顺立即拨通秦海军的电话："当时签合同有没有附加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