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陆燃的跑车急刹在机场出发层。
航站楼的玻璃幕墙映出他凌乱的影子没打领带,衬衫领口敞着,右手还攥着半杯早已冷透的黑咖啡。
值机柜台的地勤姑娘被他泛红的眼尾吓到,直到他掏出那张被揉皱的机票:"雷克雅未克,越快越好。"
电子屏红光闪烁,显示下一班转机在哥本哈根。
陈默的电话突然炸进来:"你他妈真去了?她温泉酒店的定位我刚发你手机等等,你该不会连厚衣服都没带?"
陆燃低头看自己单薄的羊绒大衣,突然想起去年初雪夜,沈知意曾把一条灰格纹围巾落在他办公室。
现在它正躺在登机箱最底层,带着若有若无的晚香玉气息。
"少废话。"他甩上行李箱,"极光预报怎么说?"
"今晚KP指数7,你最好祈祷航班别延误"电话那头键盘声噼里啪啦,"对了,林姨让我提醒你..."
广播突然响起登机通知,陆燃直接掐断通话。
北欧的晨光像被冰镇过,冷冽地漫过候机厅。
陆燃在免税店抓起羊毛袜和防风手套时,柜台电视正播放财经新闻:"北极星集团股价再创新高..."
他嗤笑一声关掉屏幕。
登机口旁有对白发夫妇在翻看极光攻略,老太太指着照片惊呼:"亲爱的,这绿光像不像你当年求婚时的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