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觉到她的视线，抬头一笑：“怎么了？”
“我考虑了很久……”沈知意走过去，手指搭在他肩头，“我想试试要一个孩子。”
键盘声戛然而止。
陆燃合上电脑，握住她的手。
他的掌心温热干燥，却微微发紧。“知意，”他声音很轻，像在哄她，又像在说服自己，“我们不需要孩子。”
“可我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她抚过他眉骨。
陆燃摇头，突然笑了：“你明明最讨厌‘完整’这种词。”他拉她坐下，指尖点在她心口，“我们的爱情，需要靠一个孩子来证明吗？”
后来沈知意总会想起那晚的月光。
陆燃抱着她站在阳台上，远处城市灯火如星海，他说：“如果有一天你遗憾，我们就去领养，或者养一百只猫。”他吻她发顶，“但别为我冒险你皱一下眉，我都觉得是全世界在犯错。”
体检报告最终被锁进抽屉。
沈知意偶尔仍会幻想婴儿的啼哭，但更多时候，她看着陆燃在厨房手忙脚乱煮醒酒汤的背影，听着他在董事会为她据理力争的声音，忽然明白：有些爱，本就不需要勋章。
十年后的结婚纪念日，陆燃送她一座玫瑰庄园。
年轻男人鬓角已生出白发，却仍固执地单膝跪地：“沈女士，这辈子够不够证明我爱你？”
沈知意把皱纹藏进他的肩膀里，笑着说：“下辈子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