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蜜把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回味着昨天夜里乌尔曼小姐向她袭击的那一时刻。也许突然,但并非意想不到。乌尔曼小姐自杀了,她选择了一个特殊的方式永远地留了下来。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定了。这是她和弗朗切斯科紧密合作的一次胜利,是他们多年来相互信任的一次回报。
“艾米莉的死发生在索妮娅之后,摄像装置录下她被杀的过程吗?”
“不,电池的电力只能维持二十四小时,没有拍摄到之后发生在那间办公室里的情况。而且,艾米莉与前三起谋杀案有所不同,她的尸体是在美术馆外面的走廊上被发现的。然而,遗憾的是,乌尔曼小姐至死也没有说出为什么要杀死艾米莉的原因。”
“也许是艾米莉在给我送鞋子的过程中发现了什么秘密呢!她一直都对乌菲兹的谋杀案充满了好奇,她曾经在我的面前分析过案情。在她的心目中就是把凶手确定为一个有恋足癖或者恋物癖倾向的人。可是,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再去弄清事实的真相了。弗朗切斯科,你在想什么?”她看着他,他的双眼似乎朦胧地滑入了梦境。
“你爱我吗?”他的问题很令人意外,可是绮蜜听过之后的反应却并不显得意外。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流露出一种令人不安的平静,她说道:“我把这个世界上的人分成三类。我喜欢的、我讨厌的、和我不感兴趣的。我喜欢的人和我讨厌的人都非常少。但是,弗朗切斯科,毫无疑问你是我心目中的第一类人。”
她的话音刚落下,病房的门被打开了。克劳斯菲尼克斯走了进来,他的手中拿着一束简朴的小花。当他看到弗朗切斯科也在时,表情显得有点尴尬。他们过去只见过一次面,但又似乎像是老朋友那样彼此知晓。弗朗切斯科注意到了绮蜜的不安,看到了她在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他马上就明白了,在这间屋子里,他是多余的那个人。他走到绮蜜身边,刚想要去和她吻别,却又心虚地缩了回来。他拍拍她的手背说:“我要去工作了,让你的朋友陪你吧。刚才的问题,我们以后再谈。”随后,他和画家彼此之间心照不宣地点点头,就离开了。
绮蜜和克劳斯在弗朗切斯科留下的安静中对望着,“克劳斯。”她伸出了双臂,就像一个溺水之人向正在赶来的施救者伸出双臂一样。
他向她扑来拥抱住她颤抖的身体,把一连串的亲吻落在她的脸上和身上。然后,他把那束花拿了出来,“这是给你的。”
绮蜜把那束小小的花束放在鼻子边上嗅了嗅,然后挣扎着坐起来。克劳斯赶快抱住她,不让她的身体轻易地向后倒去。
“从哪儿弄来的?”
“在我的花园里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