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宴东在屏风旁边望着,心里说:“还不够费电的。”
菜只动了几口,白酒下去多半瓶,应小琼又给自己斟满一杯。他把酒瓶推到对面,不客气地说:“我可不给你倒。”
程怀明穿着便装,常年侦办棘手的案子,眉间操劳出一道无法抚平的川字纹。他倒完端起酒杯,一口干掉,呼着辣气说:“行了,就喝这么多吧。”
应小琼没有表情道:“听程大队长的。”
同在这座城市,但两个人已有数年没见,当年的案子重新翻出来,真相曝光,于是有了一起喝顿酒的理由。
也就这一顿,并且不知道聊点什么。
应小琼与程怀明没多少话可说,匪和兵或线人和刑警队长,总之是离朋友十万八千里的关系。何况,他对程怀明浅薄的信任曾经崩塌。
面对程怀明,应小琼心情复杂,他有过惧怕,寻过求助,为对方办过事,也恼恨过好几年。他文化不高,理不清自己对程怀明,或者说对“警察”这一类人的心态。
要是郑宴东在就简单了,应小琼想,那个人很擅长揣摩和分析,一定能说些听起来蛮有道理的废话。
无论如何,结案了,他清楚程怀明是为此事而来,他们之间难以判定的恩怨,都在今夜用酒精了结。
临散场,应小琼带着在生意场淬炼的精明,开玩笑说:“我有原则,不请条子吃饭,你得付账。”
程怀明掏出四张纸钞,放桌上,一本正经地道别:“跟你姐保重。”
应小琼没有起身相送,等程怀明离开海鲜汇,他翻出案子的报道不知道看第多少遍,喝完了剩下的酒。
经理过来收拾,问:“老板,准备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