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怀序扶额——就知道这小子是个傻的。
要不然昨日也不会说出:就因为他吃了卫府的吃食就要被报复这种话。
她歪着脑袋看他:“这老人家与你非亲非故,为何要替他付诊金?”
“一码归一码,我、嗯……我想救他,反倒因为医术不精,差点害了他,若不是公子出现,恐怕——”他终于从背篓里翻出一件玉簪,两只手捧着递给卫怀序:“您还是收下吧,毕竟我也从您这边学习了急救的法子,理应是要给谢礼的。”
卫怀序摆了摆手,抱胸笑看商陆,眼神极宠溺,教一直盯着她看的卫子安不免有些眼红。
“跟个傻子似的。”
商陆:“???”
瞪大了眼睛的样子也好可爱。
“你的钱财本就是遭这和安坊里的人偷的,你还想着去帮助他们,甚至为了这群人里的一个,把这成色上佳的玉簪给了我,这是其一;其二,我方才随手便能给那老者施几粒碎银,你为什么还会觉得我看得上这点诊金?其三,你自己食不果腹,风餐露宿,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还想着打肿脸充胖子,替个陌生人交诊金,不是傻子是什么?”
“你怎么知——”被揭穿了目前的窘迫,商陆登时脸涨得通红。
卫怀序指指他的背篓。
里面有一卷扎起来的被褥——和这地界很多无家可归的人一样,随身带个被褥,到夜里就随处打个地铺睡觉。
以及,昨天在卫府蹭了那么多吃食的行为。
一定饿了很久吧。
“我也……也没有……总幕天席地。”他嘟哝着,“大多时候,其实都还是在酒馆里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