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怀序的前十八年,一直在为这件事筹划着。
先前有交代过,咸应朝国君昏聩,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国君昏聩到什么地步?
任人唯亲,耳朵里只听得见奉承的话语,极力打压反对自己的人,而力捧那些油嘴滑舌的宦官。
最受宠的那名宦官,甚至可以和皇帝同寝同食,替他掌管政务。
而皇帝呢?整日只知声色犬马,两耳不听窗外事,甚至最近还琢磨起了修仙之术。
前朝的事,就让那些坚定的保皇党替他冲锋陷阵就好了。
当今的大司空公羊越,是他皇后的爹。
大司马姜舟,是他的舅舅,与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大司徒卫黍,四世三公,不论前朝如何动荡,也代代忠君不二。
然终于。
大厦将倾了。
“听我说。”卫黍拉住卫怀序的双手,“前段时间,姜司马派人赴往弘农镇压地方叛乱军,得到了一封密信。”
他从衣襟里掏出一迭皱巴巴的麻布,上面密密麻麻得写了许多名字。
里面不乏有许多卫黍认识的官吏,甚至还看见了几个宦官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