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外,百姓们的议论声隐隐传来。苏半夏握紧母亲的木簪,银铃的声音重新变得清亮。老捕头王三柱磕了磕铜烟锅,望着天边的晚霞:"走,该去把这真相,说给京城的百姓听了。"而这场关于假面与真相、背叛与守护的较量,终将成为顺天府史册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权影迷障
正德十六年仲夏,顺天府后堂蒸腾着暑气。赵承煜端起象牙茶盏轻抿,翡翠扳指撞出的清响混着蝉鸣,在凝滞的空气中碎成锋利的刃。堂外传来东厂番子嚣张的叫嚷,铁靴踏过青石板的声响如同催命符,"顺天府何时轮到个小小经历插手朝廷要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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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帅垂手而立,鱼形磁石在袖中发烫,云雷纹如活物般扭曲。他望着赵承煜蟒袍上金线绣就的飞鱼纹——鱼眼处镶嵌的红宝石泛着诡异幽光,与三日前药铺纵火案死者指甲缝里的丹砂粉末色泽如出一辙。"百户大人明鉴,城西十七条人命,件件与太医院失窃的《丹房秘术》相关。"他的声音沉稳,目光却牢牢锁住对方袖口若隐若现的暗纹。
苏半夏攥着验尸记录的指尖发白,银铃在寂静中发出细微的震颤。她瞥见赵承煜腰间的飞鱼令牌,云雷纹与张小帅飞鱼服残片上的纹路竟有七分相似,只是那些钩状图案透着股冷冽的杀意。"大人,死者体内检测出西域锁魂砂,"她将瓷碟推过案几,"这种禁药,寻常人绝无渠道获取。"
赵承煜的茶盏重重磕在紫檀木案上,溅出的茶水在密报卷宗上洇开墨痕。"张经历这是在指摘本官?"他慢条斯理擦拭着翡翠扳指,"东厂今早递来文书,说你私闯西苑禁地,与钦犯密会。"话音未落,堂外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两名番子押着浑身是血的盲眼老者闯入。
"爹!"苏半夏的银铃炸裂般响起。她冲向老者,却被番子的绣春刀拦住去路。盲眼老者摸索着掏出染血的木簪,簪头微缩账本的机关在挣扎中弹开:"小夏,飞鱼纹...是..."话未说完,一柄淬毒的匕首从赵承煜袖中激射而出,精准刺入老者咽喉。
"你!"张小帅鱼形磁石脱手飞出,紫光与匕首相撞爆出火星。公堂地砖突然翻转,露出暗藏的磁石阵。赵承煜蟒袍下的机械齿轮发出刺耳轰鸣,他扯开衣领,胸口赫然纹着完整的七钩飞鱼图:"既然找死,就让你看看真正的护民之道!"
数十名东厂番子破窗而入,兵器上的飞鱼纹泛着幽蓝毒光。老捕头王三柱抄起铜烟锅砸向地面机关,枣木拐杖喷出的火星却被对方磁石护甲尽数吸收。苏半夏咬破舌尖,将鲜血甩在银铃上,金色锁链缠住最近的番子,却在触及对方后颈飞鱼刺青时发出刺耳的铮鸣。
"这些人...都是玄钩卫死士!"张小帅展开飞鱼服残片,残片上的"护"字残笔渗出暗红液体。他突然想起督主临终前的叮嘱,将鱼形磁石嵌入残片凹槽。法器与赵承煜胸口的飞鱼纹产生共鸣,公堂穹顶轰然裂开,七口朱漆棺椁悬在半空,棺盖上的飞鱼纹与地面磁石阵连成诡异的北斗七星图。
"督主当年用飞鱼服镇压魂幡,"赵承煜的面容在紫光中扭曲变形,蟒袍下露出布满齿轮的机械躯体,"我不过是让它重归正途!"他转动腰间玉轮,棺椁中缓缓坐起浑身缠绕锁链的傀儡,他们后颈的飞鱼印记与赵承煜的纹身同步闪烁。
混战中,苏半夏的木簪不慎脱手。张小帅接住坠落的簪子,拧开机关展开微缩账本。泛黄的纸页在风中翻动,赫然画着破解镇魂阵的关键——需以飞鱼服残片为引,配合太医院秘传的"民心灯"。他望向堂外聚集的百姓,那些因恐惧而颤抖却仍握紧农具的手,突然明白了什么。
"把磁石粉洒向百姓!"张小帅将怀中的磁石布袋抛向王三柱,"让他们用灯火照向阵眼!"老捕头愣神瞬间,立刻反应过来,抄起铜烟锅将粉末扬起。堂外百姓高举油灯,星星点点的火光与磁石粉接触,在空中形成巨大的金色屏障。
赵承煜发出不甘的怒吼,机械躯体爆发出强烈的磁暴。张小帅将飞鱼服残片按在胸口,体内的磁石之力与残片共鸣,血色液体顺着经脉游走,在皮肤上勾勒出完整的"护民"二字。当第一缕阳光穿透公堂的硝烟,镇魂阵轰然倒塌,赵承煜的机械躯体在金光中寸寸碎裂,散落的零件中,一枚刻着"玄钩"字样的戒指滚落张小帅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