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的短暂慰藉彻底失效,睡眠成了奢侈,清醒则成了一场永无止境的酷刑,任佐荫不止一次的思考——如果当时我没有这么犯贱,如果我当时没想过要看这幅完美假面下的真正面目是什么?我还需要承受这一切吗?
你这个!完完全全!不称职的!废物!姐姐!!
无处可逃。
可又正是在这片无边无际、令人窒息的黑暗泥沼里,有人那抹偶然闯入,如同春日枝头新绽的嫩芽般清新明亮的身影,被赋予了难以言喻的分量。
你这样……是不是真的就像任佑箐嘴里说的那样了呢?
……
第一次收到她托同学给到的那个包裹着糖纸的便签和那盒小小的薄荷糖时,任佐荫甚至都没有见到那个害羞的少女本人,只能闻见便签纸上带着的主人身上的清香。
可她只能机械地,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警惕收下了。
她没有吃,她不配吃。
所以她把它藏在了抽屉最深处,像一个隐秘的,毫无用处的护身符。
那串夹杂着可爱表情符号的短信,小心翼翼地询问她上次去科技馆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身体不好,都带着笨拙却无比真挚的关切。
任佐荫没有立刻回复,她甚至握着手机,指节捏得发白,一遍遍预演着任佑箐可能出现的反应。
如果她发现了呢?
那双骤然冷下去的瞳孔?那无声收紧的指甲?抑或是又一次“安全考虑”般的肢体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