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弘光脸上血色顿失。
池依依的意思很明显,抢夺自家财物可以勉强解释为家事纷争,抢夺官府财物却无异于谋逆。
这顶滔天罪名扣在他头上,他即便不死,也难逃酷刑。
他竭力睁开红肿的眼皮,试图看清池依依的模样。
“依依,你当真狠得下心?”他哀声苦求,“我是你哥,你别忘了,当年是谁救你于水火!”
池依依眸中寒霜更甚:“你是指,为了把我送去冲喜,而将父亲活活冻死于门外的‘救命之恩’吗?”
池弘光神情陡变,面皮剧烈抽搐,失声道:“你听谁说的?是不是严管家?你见到他了?他的话你怎可轻信?”
池依依漠然道:“我信不信不要紧,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了,你们可以在公堂上对质,让京兆尹大人判个分明。”
“不!——”池弘光猛地扑过去,试图抓到她,“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听我解释!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
池依依轻轻松松避开他的手:“你不用解释,我并不想听。”
她刻意隐瞒晴江绣坊归入官营一事,就是为了给池弘光致命一击。
他有再多理由都与她无关,她只要他万劫不复,永世不得翻身。
池弘光如遭冰封,僵立当场。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
他晃着脑袋,难以接受池依依就这样放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