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池依依断然摇头:“不必,请您尽快施为,莫延误了伤势。”
郎中见她神色坚定,不由目露赞许,笑着对陆停舟道:“尊夫人巾帼不让须眉,大人得此佳妇,实在令人钦羡。”
陆停舟轻“嗯”了声:“自然。”
池依依无奈地看他一眼。
郎中奉承也就罢了,这人受了伤,还有心思在这儿应和。
她截住话头,对郎中道:“我已命人用滚水煮了干净布帕送来,我这儿还有宫中禁卫所用的金疮药,您看还缺哪些东西,我立刻让人准备。”
郎中见她安排得井井有条,点了点头:“夫人放心,大人这伤并未伤及筋骨,虽比上回重了些,倒也没有性命之忧。”
池依依愣了愣,随即想起,陆停舟上回受伤应是那次金水巷遇袭,想必这位郎中正是上回为他治伤之人。
陆府接连两次请他上门,足见对此人的医术极为放心。
她思及此,面色稍缓:“那就有劳您了。”
她静立在旁,看着郎中为陆停舟治伤。
郎中折断箭杆,剪开肩头染血的衣衫,以煮过的布帕将伤处周围擦拭干净。
“烦请夫人再找块帕子过来,让大人咬住。”
“为何?”池依依问。
郎中耐心解释:“箭镞上带有血槽,若贸然拔出,恐致伤口撕裂,血流难止,反伤根本。最好的法子是先用小刀剜开箭镞周遭的皮肉,再用镊子夹出。”
他从药箱中取出一把小刀,用烈酒浇过,在火上烤了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