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群情激昂的浪潮中,芙罗拉好似一块礁石。
她的双臂下意识地环住了身旁费恩紧窄而冰冷的腰身,仿佛在寻求一丝支撑和慰藉。
芙罗拉将额头轻轻抵在费恩坚硬的腿甲上,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颤动。
费恩那覆盖着黑色皮革、骨节分明的大手,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倚靠在自己腿上的发顶,
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慈爱的、缓慢的抚摸,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幼兽。
他的指尖偶尔会拂过她发间那枚冰冷的、象征着某种束缚的秘银额饰。
这一幕温情(或者说,在永夜国度中显得格外诡异的温情),利刃般狠狠刺穿了泽维尔刚刚被誓言点燃的、混杂着暴戾与毁灭欲望的情绪。
他口中誓言的尾音,转而变成一声压抑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嘶鸣。
浅紫色眼瞳里冒出不祥红光,死死盯住费恩那只落在芙罗拉发顶的手,仿佛要用目光将其烧穿。
手中那只由整块血玉雕琢而成、盛放着翠绿色灵魂琼浆的精美酒杯,被他无意识地、猛然收紧的五指——“啪嚓!”一声脆响——生生捏得粉碎!
粘稠冰冷的琼浆混合着几缕被割裂的阴影灵质,如同燃烧的血泪,顺着他苍白的手掌蜿蜒滴落,在他脚下的黑曜石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污浊的痕迹。
嫉妒的毒火在他胸腔中疯狂燃烧,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
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下颌咬得死紧,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
誓言的回响尚未完全平息,左边第二序列的王座——那是由一头岩山比蒙巨兽的厚重颅骨雕成,象征着坚不可摧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