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家里突然停水了,你洗完澡了没有……”
迟病打开浴室门走出来时,湿漉漉头发上全是雪白沫子,赤裸着的上半身有一些残存着的冰冷水珠,甚至有一点滑腻的洗发水沫子顺着额头滑落沾湿了他的眼睫。
迟病像是有些不舒服,手掌上也全是泡沫,只能闭着眼皮用手背把睫上沾着的沫子蹭干净,眉像是蹙得比平时还要深很多。
陈青喉结忍不住深深吞咽了一下,甚至低着头颈不敢直视迟病。
他像是窥见了迟病缠着绷带的腰腹,他冰冷肋骨上沾着的雪白泡沫,只感觉浑身毛孔都瑟缩到起了鸡皮疙瘩,脸颊酣红,连骨头都酥麻了。
“哥……楼,楼下有水井……我,我带你下去,把,把头发上的沫子先淋干净……”
……
下楼之后,迟病肋骨上沾着的那点泡沫一下子便被太阳晒干了。
陈青见迟病受伤了,怎么也不肯让他自己从水井里面打水洗头发。
青年站在太阳底下,他的衣服扣子解开了几颗,捋着衣袖从水井里打了水,然后拿着个艳红色塑料水勺舀水,把迟病头发上的泡沫冲干净。
“哥,你……你用手自己挡着点腰上……别让绷带被水给弄湿了……”
迟病像是从来没这样过,肢体有些僵硬,手掌稍微压在自己腰腹上方的绷带上。
陈青道,“哥……这样弯腰,你伤口那里……疼不疼……”
井水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