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这涟漪,寒露仿佛看到了去年金秋,在外公毛毛农场的果园里,阳光透过层叠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点,她和外公停云一起,提着藤编的小篮子,在挂满累累硕果的苹果树下,仔细拾捡着那些自然熟落、饱满香甜的树果。
外公爽朗的笑声,外婆在远处呼唤他们喝蜂蜜水的温柔嗓音,果园里毛崖蟹搬运果实时发出的“咔哒”声,坐骑山羊悠闲的咀嚼声……所有的一切,都随着这杯果汁的香气,鲜活地重现。
“是外婆的秘酿!”小寒也闻到了香气,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寒露笑着给她也倒了一杯。姐妹俩轻轻碰杯,让那浓缩了阳光、雨露和外婆无限关爱的甜蜜滋味,在舌尖绽放,温暖了整个清晨。
当第三道精致的餐点——一份摆盘如同艺术品的烟熏三文鱼配水波蛋和芦笋——被优雅地呈上时,整个“星穹之冠”餐厅的旋转速度似乎悄然提升了一点点,变得更加明显。窗外的城市景观如同巨幅画卷般更加流畅地移动。
寒露靠在舒适的椅背里,手中端着一杯香气四溢的花茶,目光透过几乎无痕的钢化玻璃幕墙,追随着窗外那群在晨光中翱翔的钢铠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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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强健的黑色羽翼在阳光下闪烁着冷硬的金属光泽,每一次有力的振翅,每一次灵巧的转向,都将金色的阳光切割、折射,化作无数跳跃闪烁、如同液态黄金般的“金雨”,洋洋洒洒地从高空飘落,点缀着下方钢铁丛林的冰冷轮廓。
它们纪律严明,却又带着一种野性的自由,是这座未来都市上空最独特的风景线。
“姐姐!快看那只领头的钢铠鸦!”小寒突然兴奋地指着窗外,几乎要把脸贴到玻璃上,“它的左爪!爪环!看那个标志!”
寒露顺着她指的方向凝神望去。只见在领飞位置、体型最为雄壮的一只钢铠鸦,它那覆盖着金属般角质层的左爪踝上,赫然套着一个银光闪闪的金属环。
环身并不粗大,但上面清晰地铭刻着一个熟悉的图案——三只形态各异的一家鼠簇拥在一起,正是大伯影青经营的“有间超市”的商标。
仿佛是为了印证小寒的发现,那只戴着“有间超市”爪环的钢铠鸦首领,锐利的目光似乎扫过观景台,发出一声格外嘹亮的鸣叫。
它猛地收拢翅膀,调整姿态,如同黑色的流星般朝着观景台的方向俯冲而来。巨大的黑影瞬间逼近,带着呼啸的风声。
“吼!” 一直安静趴在寒露脚边的班基拉斯瞬间进入了警戒状态,喉间发出低沉的警告,强壮的四肢绷紧,尾巴不安地扫动着,目光紧紧锁定那只俯冲的巨鸟。来电汪则吓得“噗”地一声,把自己缩得更圆了,只敢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
“班基拉斯,放松,没事的。”寒露却露出了然于心的微笑,她伸手轻轻拍了拍摩托蜥坚硬的头甲,安抚着它紧绷的神经。她的目光带着信任和期待,看着那只越来越近的钢铠鸦。
钢铠鸦在距离观景台玻璃幕墙仅数米之遥时,猛地张开双翼,巨大的翼展带来强大的风压,吹得观景台边缘装饰的轻纱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