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踉跄后退数步,不慎将鎏金香炉掀翻在地,炉中的香灰顿时腾空而起,扬起一片尘雾。
“不可能!”瑞王嘶吼着,声音里带着几分癫狂,“本王步步为营,每一步都算计得天衣无缝!”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龙榻上躺着的男人,“难道说,就连你的病也是装出来的?!”
段起鸿强撑着坐起来,却牵动了肺腑,忍不住轻咳几声,嘴角随即溢出鲜血。
殿外的周明远听得动静,连滚带爬地奔至皇帝面前,颤抖着捧出素白绢帕:“陛下……”
嘶哑的嗓音里带着哭腔。
段起鸿平静地接过绢帕,目光落在周明远身上,“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周明远下意识揉了揉发疼的肚子,“奴才这点苦算不得什么……只要陛下龙体安康,就是要了奴才这条贱命……奴才也心甘情愿啊!”
瑞王心如死灰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明明已经收买了御前侍卫,控制了太医院,甚至亲眼看着杨崎咽气……
他到底输在哪了!
段起鸿轻轻地用素白的绢帕拭去嘴角的鲜红,“七弟,你终究还是太过急躁,也太过稚嫩。若你能将那份野心藏得更深一些,说不定我还发现不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瑞王不死心开口询问。
“要知道,这天底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御前侍卫的职位,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担任的,更不是轻易就能被收买的。”段起鸿平静开口,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随着段起鸿的每一句话落下,瑞王的脸色愈发惨白,额间细密的冷汗不断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