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之及此,不免冷笑出声,“果然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现在他们就等不及了。”
回到甘泉宫不过一刻,温钰就已闻讯赶来,他脚步太过匆匆,内监尚来不及通传,人就已经坐在了内殿的榻上。
他怜惜的把媞祯的手攥在怀里,连忙问身前的太医,“皇后身子如何?”
太医道:“殿下身子素来强壮并没什么大碍,胎儿也一切都好,只是略受惊吓。”
“略受惊吓?”温钰面色冷得骇人,“好端端的人坐在辇轿上差些被颠下来,这叫略受惊吓?”
骤然瞪目斥责道:“你们一个两个都是怎么当得差?到底是怎么回事如实说来!”
文鸳“噗通”一声跪下,切齿道:“回陛下,是有人在来往甘泉宫的必经之地抹了桐油,才使得抬轿子的太监滑了脚,惊着了殿下。好当时有杨首领护卫在侧,不然会发生什么只怕都不敢想。”
温钰抬起头来,一双深渊似的眼睛,深邃凌冽,“敢借宫中修缮之事兴风作浪,是何人这么大胆?”
杨雪心一凛,捧着手回复,“微臣方才已派人查过,只是……宫道上素日人来人往,行迹过于复杂,并没有明确证据指向。”
文鸳眼尾高高挑起,满蓄轻蔑之意,“可即便没有证据又如何,宫中府中谁对皇后殿下虎视眈眈,陛下一想便知!”
她斩钉截铁的叙述,“几日前在长秋门下,真定公何其盛气凌人,屡屡言语中冒犯皇后,欲取其位而代之,殿下出事,他们获益最大,且非脱得了干系!”
温钰闻言目光虚浮在远处,细细算了一笔账。那些年他周旋于朝政党争之间,攻艰克难才得一席之地,为权宜大计,呼延晏才会谋定后动,屡次退避。
可如今这种平衡早已失去支点。
宫变之日一个谋算得太狠,一个又睚眦必报,如此瓜田李下,不生事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