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被他这专业的指点弄得心头微震,下意识地依言调整,隔着面纱低声道:“侯爷……对音律也如此精通?”
“略懂,略懂。”何济故作谦虚,却又压低声音,带着点坏笑,“主要是……想听如烟在最好的琴室里,为本侯爷弹最动听的曲子……” 他尾音拖长,暧昧之意不言而喻。
柳如烟面纱下的脸颊瞬间飞红,羞恼地别过脸去:“侯爷……正经些!” 那娇嗔的模样,让周围竖着耳朵偷听的工匠都忍不住偷笑。
南宫柔正指挥人将一包包特制药石埋入地基四周的沟槽,异香袅袅。何济走过去,随手拿起一块散发着清冽气息的淡蓝色药石嗅了嗅:“嗯,‘冰魄兰’为主,辅以‘清心草’、‘定魂木’粉……配伍精妙。不过柔儿,这‘定魂木’粉,换成‘引梦蝶’的磷粉如何?量减半。‘量天尺’心字篇讲究‘心念流转,生生不息’,引梦蝶的磷粉能引动一丝生机幻梦,与净秽之力结合,或有意想不到的破障之效。”
南宫柔美眸一亮,如同发现了新大陆:“引梦蝶磷粉?侯爷此论……妙啊!柔儿怎就没想到!” 她看向何济的眼神充满了惊喜与崇拜,仿佛找到了毒术上的知音。
“那是!本侯爷慧眼如炬!”何济得意洋洋,顺手拈起南宫柔鬓边一缕散落的发丝,帮她别到耳后,动作自然又亲昵,“柔儿这发间幽香,比这药石更提神醒脑,也是极好的‘药引’。” 他指尖无意间擦过她敏感的耳廓。
南宫柔浑身一颤,俏脸瞬间染上红霞,如同熟透的蜜桃,娇嗔地白了何济一眼:“侯爷!再动手动脚,柔儿可要下毒了!” 话虽如此,那眼波流转间却无半分怒意,反而媚态横生。
何济哈哈大笑,在众美或嗔或笑、或崇拜或无奈的目光中,志得意满地继续他的“监工”大业。花弄影如同最忠实的影子,抱着刀柄,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冰冷的视线扫过每一个靠近何济的工匠和试图凑近“献殷勤”的慕容月,尽职尽责地守护着“题匾安全”。
半月之后,一座气象恢弘、格局清雅的全新馆舍拔地而起!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既有江南园林的雅致,又暗合星斗阵势的玄奥。琴室、药圃、书阁、静室、问诊堂……一应俱全,处处透着“渡心明性”的意境。
竣工之日,阳光明媚。崭新的馆舍前,巨大的门楣上空空如也,只等何济亲笔题匾。
众美齐聚,翘首以待。何济一身素净的月白长衫,立于高台之上,面前是早已备好的巨大金丝楠木匾额,和一支饱蘸浓墨的特制巨笔。
他闭目凝神片刻,脑海中《量天尺·心字篇》的奥义流淌而过,老瞎子“字由心造”的箴言在耳边回响,诸美含情脉脉的目光仿佛汇聚成温暖的力量。他猛地睁开眼,眼中金光璀璨!一股磅礴而中正平和的气息自他身上升腾而起!
他提起那支沉重的巨笔,笔走龙蛇,力透木背!三个铁画银钩、蕴含着他毕生领悟与磅礴精神意志的大字,一气呵成,跃然匾上:
“心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