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对方愣神的空档,祖珽偷偷活动了下跪得发麻的双腿,继续道:"在下不才,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愿为汉王效犬马之劳。"他边说边观察井炙的反应,心中盘算:"先保住性命要紧,至于之后...哼,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井炙眯起眼睛,刀尖微微下垂。他心想:"这祖珽虽然油嘴滑舌,但确实才华横溢,在行台担任秘书郎,能接触到不少机密。若能为我所用..."他转头与两名同伴交换了个眼神,得到默许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祖秘书既然有此心,汉王怎么会不纳?"井炙缓缓收刀入鞘,"只是不知何以为凭?"
祖珽心中暗喜,知道对方已经上钩。他假装犹豫片刻,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洁白的绢帛和一支随身携带的毛笔,行云流水地写下一封投诚信。字迹工整漂亮,内容极尽谄媚之能事,仿佛早已打好腹稿。
井炙接过绢帛,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祖珽莫非早就准备好改换门庭?"他细细阅读,确认无误后,将绢帛小心收好。
"还有一事,"井炙突然伸手,"汉王赐张岳的'民心'玉佩,该物归原主了。"
祖珽面色一变,那枚刻有"民心"二字的白玉佩是他辛苦偷来的。他下意识捂住胸口,眼中流露出不舍。井炙见状,手又按上了刀柄。
"怎么,祖秘书方才的忠心,莫非是假的?"
祖珽立刻换上笑脸:"岂敢岂敢!只是..."他叹了口气,从颈间解下玉佩,双手奉上,"此物乃汉王所赐张参军的,今日归还,也是缘分。"
井炙接过玉佩,对着光线检查。白玉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民心"二字笔力遒劲。他满意地点点头,挥手示意同伴让开一条路。
"祖秘书请便。希望我们下次见面,是在汉王的庆功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