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挣扎,甚至没有抬头,任由对方将自己拖出狭窄的车厢。
冰冷的、带着浓重血腥味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他下意识地闭了闭眼。
脚步踉跄地站在湿滑的柏油路上,他的目光空洞地扫过脚下——近在咫尺,是魏明前那张凝固着惊骇和愤怒的年轻脸庞,鲜血正从他后颈的伤口汩汩流出,染红了地面。
旁边,李真燱蜷缩着,痛苦地抽搐,鲜血浸湿了半身制服。
就在这时,另一个劫匪——那个“工装男”,此刻也摘掉了碍事的鸭舌帽,露出同样覆盖着黑色头套的脸——迅速靠了过来。
他手中多了一把小巧却异常锋利的液压剪。
没有任何废话,他动作精准而冷酷,液压剪锋利的钳口猛地卡在封吾醒手腕上那副象征禁锢的钢制手铐中央!
“咔嚓!”
一声清脆的金属断裂声响起,在死寂的现场显得格外刺耳。
束缚了封吾醒不知多久的沉重手铐,如同两条死蛇,应声断开,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手腕上骤然一轻,那圈深紫色的勒痕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上车!”灰夹克用力推搡了封吾醒一把,指向那辆如同深渊巨口的黑色雷诺。
后车门已经被里面的人推开。
封吾醒被推得一个趔趄,脚下踩到了黏腻的、尚未完全凝固的鲜血,滑腻的触感让他胃里一阵翻腾。
他顺从地、麻木地,迈着虚浮的脚步,被灰夹克半推半架着,走向雷诺洞开的车门。
就在他弯腰准备钻进车内的瞬间,目光无意中扫过灰夹克那只紧抓着自己胳膊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