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君王,平衡之道,才是最重要的考量。
他若是明显表露出偏私,这么多年他打造出来的局面,便功亏一篑了。
敌人得意时,便是最易露出破绽之时。
他暗自祈祷着,千万别答应,但凡蒋瑾晔能说一个不字。
他便能顺理成章的驳了那些人的意愿。
但凡他说一句身子不适,他便随便打发一个人去那涢水,后面的事,再徐徐图之。
涢水县的情况复杂,非一时之功。
但若他蒋丞相一去,众人的目光便都集中到他身上了。
成,败,此刻对他,都不是好事。
“陛下,臣愿前往涢水。”蒋瑾晔那清冽如雪水的目光看过来,仿佛能将宋昀的心事看个透。
宋昀虚抓着龙椅扶手的手指关节白了些许,他面上不流露情绪地道:“蒋卿愿为朕解忧,是庆朝的良臣,有什么需要支持的,爱卿尽然说来便是,朕都依你。”
众人间窃窃私语者不在少数,只是极大多数都是幸灾乐祸的,他们都不相信,先皇在时便没能根治的问题,他蒋瑾晔还有这样的本事?
况且现在管辖涢水的地方官,与李太尉曾是同乡。
此行,这位孤高自恃的丞相大人有难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