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七领着谢晚宁出现在宴席上的时候,云城太守正在敬酒。
“燕王殿下亲临,简直是我刘纯的荣幸,云城百姓的荣幸!”
云城太守刘纯涨红着一张圆脸,语气谄媚,双手遥遥举着酒杯便敬,“小人今早还说呢,怎么清早起来便听见这喜鹊在枝头叫个不停,原来是应在殿下身上!您这一来,莫说这小小太守府,便是整座云城,空气中都沾染了您的贵气呢!”
谢晚宁听得白眼一翻,几乎要吐出来。
做作,太做作了。
这油嘴滑舌,谄媚至此,怕是阉了进宫,他至少是个总管太监。
“你有心了,”他对面,叶景珩眉梢眼角都未动分毫,“不过刘太守,本王只是途经此地,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他的声音浅淡如古井无波,却让刘纯举着的酒杯悬在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谢晚宁暗暗好笑。
叶景珩连个正眼都没给那谄媚之徒,酒杯都不曾碰一下,甚至浑身上下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疏离。
这种目中无人的矜贵,倒为他添了几分冷肃之意。怪不得刘纯不敢有半分不敬,只得敬酒恭维,直到现在碰了一鼻子灰。
刘纯尴尬的笑了笑,“是下官疏忽了,疏忽了。”
他转过眼,看见谢晚宁时,唇角抽了抽,接着不忍直视般转过眼。
谢晚宁挑挑眉。
她当然知道刘纯在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