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又瘦了些。
叶景珩负手立于阶上,眸色幽深如夜。
见许淮沅走近,他唇角微勾,嗓音低沉而缓。
“许大人气色倒比传闻中好,本王听闻你抱病告假,连陛下专门为你升学士而亲赐的翰林庆宴都未能列席,怎么今夜竟有精神跋涉百里,来这赏雪?莫非……是这里的景致,比御前的恩荣更得许大人青眼?”
许淮沅抬眸,笑意不减,“殿下说笑了,下官何德何能有那般福分?那庆宴是为今年科举博得头彩的几位学子而备,而我那日又偶感风寒,咳嗽不歇,何必去了扰了大家兴致?不过说起来,殿下消息灵通,身虽在云城竟也能这样关怀冀京消息,实在令下官感动不已,待回去后,自然要向陛下言明,以表殿下拳拳爱国之心。”
叶景珩眸光微闪,似笑非笑,“许大人口齿伶俐,只是不知这累年病弱之躯,可还经得起夜半奔波?”
许淮沅轻咳一声,笑意温润,“殿下多虑了,自家中娶了这娘子,身体也渐渐好转,倒是殿下,日夜操劳,不要因些许琐事伤了心神。”
接着他微微低首,语气谦和却不容拒绝,“我娘子夜深未归,家中长辈忧心,在下特来接她回府,还望您行个方便。”
两人目光相接,暗流涌动,谁也未退半分。
屏风之后谢晚宁听着二人的你来我往,唇角一勾。
她还不知许淮沅这个病秧子居然说话也是滴水不漏——
叶景珩拿许淮沅表面告病休养,实则私自离京威胁,许淮沅便抓住叶景珩在京中留有眼线这一僭越之举来反击,甚至还不着痕迹的将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实在是应变如神。
但是,叶景珩会承认自己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