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种朦胧的记忆,阿内仿佛感觉某种久违的、重要的东西在回归、融合,美妙而安全。而不再是分裂的。
这种融合涵盖了所有。
他不再那么刻意把城市生活、工作和家庭生活孤立化。
不再那么刻意压抑自己、伪装自己。
他开始把都市追溯到记忆中那个熟悉而朦胧的印象。
穿梭的人群不再令他不安;高楼大厦不再有那种不可企及的压抑感;广场不再是那种有强烈暴光感和散漫感的不适……
当他这样做时,脑海中会莫名地出现一种批判的印象:“你以为外面像你家里那样吗?不要把家里的轻松和自由带到竞争激烈的现代都市中来……”
要是在以往,他必定会屈服于这种言论,而伪装自己、压抑自己、噤若寒蝉。
即便是有人劝他放松点,他仍然是受制于外人的暗示和影响。而导致他走极端——太过放纵。
似乎外人的各种言论,不管是批评的、还是包容的,都只能让一个人走极端。
而只有当他与母亲唯一对话,把外人的言论当成“他们说……”时,那种水乳交融的血脉才能够让他内心稳定、平复。
有时候,忧伤大多是环境引起的。
环境似乎能够唤起一个人伤心或愉快的回忆。
阿内就是一个极易受环境影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