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黑色的裂痕,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声音,是被它吞进去的。
殿堂的震动,王座的尖啸,魂火燃烧的微光,甚至是空间本身的存在感,都在向那道横贯穹顶的裂痕塌陷。
它像一道绝对的伤口,出现在世界的画布上。
伤口里没有血肉,没有骨骼,只有纯粹的、不讲道理的“无”。
一股冰冷的、非物质的浪潮,从裂痕中冲刷下来。
将军站在原地。
他感觉自己身上那代表着“秩序”的黑暗,正在被稀释,被抹除。
他握着镇渊剑,这把镇压了深渊三千年的巨剑,第一次感觉到了轻。
它的重量,它的意义,它的规则,都在被那道裂痕否定。
将军抬起头,看向那片正在扩张的虚无。
然后,他的目光,转向了不远处那个安静发光的球体。
一边,是吞噬一切的终结。
另一边,是固执燃烧的存在。
他三千年的坚守,在此刻,成了一个被撕裂在中间的、无力的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