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雨水,你先别急着怪你哥。”
“张大哥,都这样了,你还让我别怪他?”何雨水不解地看着张西范。
张西范摆摆手:“我不是说他不该怪。他动手打你,千错万错。但他之所以变成这样,根子还是在易中海身上。易中海这个人,城府很深。”
他继续分析道:“你想想,他贪了你们这么多年的钱,事情败露,按理说应该名声扫地,甚至可能被送去法办。可他呢?不仅全身而退,还反过来把你哥拿捏得死死的。这里面,名堂可就大了。”
“他退了钱,又挨了打,你哥心里那股最盛的火气就泄了。然后他再摆出一副委屈、认错、都是为了你们好的姿态,你哥那种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很容易就心软了。”
“至于秦淮茹,”张西范看了一眼何雨水,“她是个关键。易中海很可能就是用秦淮茹来彻底拴住你哥。你想,你哥一直想娶媳妇,院里又只有秦淮茹这么个‘合适’的人选。易中海再在旁边敲敲边鼓,许诺些好处,比如帮忙操办婚事,以后养老有人管之类的,你哥能不上套吗?”
何雨水听着张西范的分析,渐渐冷静下来,她回想傻柱今天的反常举动,越想越觉得张西范说得有道理。
“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办?”何雨水有些六神无主,“我哥现在根本听不进我的话,还说要跟我断绝关系……”
张西范身体微微前倾:“雨水,这件事,你哥现在是指望不上了,他已经被易中海和秦淮茹的温柔乡给困住了。院里的人,大多看热闹,或者像聋老太太那样,即便心里明白,也未必能彻底扭转局面。解铃还须系铃人。”
“解铃还须系铃人?”何雨水重复道。
“对。”张西范目光坚定,“这笔钱,你是最大的苦主,钱是汇给你的,不是汇给你哥的,是你父亲何大清汇的。他是最有发言权的人。易中海欺瞒的是他,算计的是他的子女。这件事,必须让你父亲知道,让他来处理。”
何雨水有些犹豫:“我爸……他在保定,那么远……而且,他那么多年没回来,他会管我们吗?”她心里对这个父亲,其实是有些怨气的。
“他若真不管你们,又何必月月年年地汇钱过来?”张西范反问,“而且,哪个当爹的能容忍别人这么算计自己的孩子,还把自己的名声也给败坏了?易中海拿着你爸的钱,在你哥面前扮演‘恩人’,这口气,你爸能咽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