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到她这,变成了我家的表舅数不清,果然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真心希望以后别再遇到熟人了,不然关系太乱,有心人细查之下,恐怕要露出马脚啊!
无论如何,人放回来了,都可喜可贺,大家吃了顿饱饭,各自去休息暂且不提。
第二天,李闻溪又回到了池塘边转悠,先打草惊蛇,以防再次出现中毒事件,她现在想将这池塘的水放干,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猫腻。
林泳思则亲自去追造假银碇来源去了,昨天他们找到个烧窑的老手前来辨认。
假银碇实在做得无甚技巧,泥坯塞进模具里一次成型,外面再镀上层薄薄的银水,挂得也极不均匀,任何人只要有设备,都能做得出来。
唯一具有辨识度的,是造假之人所用的泥土。
这土与土,差别可就大了,内里的学问,非专业人士肯定看不大出来,但烧惯了陶瓷的老手几乎都能一眼认出来。
刮掉外面草草镀上了银子,假银碇的芯已经有陶瓷化的迹象,呈现少见的暗红色,阳光底下一照,有种低调内敛的美。
烧窑老手又迫不及待地多刮开几个假银碇,忍不住满脸惊叹:“这可是很难得的色彩啊!”又忍不住痛心疾首:“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这不是糟践东西嘛!多难得的富铁土啊!”
“大人,不知这几个泥坯,可能送给小的?”他厚着脸皮问林泳思,手艺人就是这样,看不得好东西被糟蹋。
林泳思答应得很爽快,催着他解释解释这泥坯有何特殊之处。
“其实说出来不值一提。这玩意放在十多年前,不是金贵东西,但现在,想要找这么块原坯,可是真不容易。”
“此土含铁量极高,可以直接用作原料提取铁水了。”他这句话一出口,林泳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