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微握着手机,僵在原地。
阳光炙热,她却感觉一股寒流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刘白后面说了什么变得模糊不清,耳边只剩下尖锐的嗡鸣。
不知过了多久,刘白的声音才重新钻入她的意识:“……时小姐?您还在听吗?顾律现在还在航班上,暂时无法联系。请您务必保持冷静,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要过多思虑,尤其不要主动联系季砚深。他这一手,是典型的拖延战术。从法律层面看,他的指控依据不足,翻案可能性极低。目的就是拖住您。”
“……我明白。”时微深深吸了一口气。
电话挂断,她像被抽干了力气,颓然跌坐在沙发上。
补觉的何蔓揉着眼睛走出来,看到时微煞白的脸色和周身散发的骇人冷意,瞬间彻底清醒:“微微?怎么了?判决书……没到?”
时微抬起眼,嘴角扯出一个极其讽刺的弧度,“季砚深……黔驴技穷,开始耍无赖拖时间了。”
她的目光锁住何蔓,那双漂亮的黑眸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却也透着一丝深重的疲惫:“何蔓,你不是说,像他那种人,一旦彻底掌控不了猎物,觉得无利可图,就会像扔垃圾一样丢掉,立刻去寻找新的血包吗?”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解和一种被反复撕扯后的倦怠:“他昨晚已经被我羞辱成那样了,为什么还不肯放我走?他到底图什么?”
何蔓的拳头猛地攥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气得心口一阵绞痛。
“季砚深他不仅是个自恋狂,还是个偏执狂,他图的是对你的掌控感,你越脱离他的掌控,他越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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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种极端的控制型人格障碍在作祟!”
“用尽手段拖住你,哪怕互相折磨,他也要维持这种病态的联结!这样他才觉得有安全感!”
何蔓作为一名心理咨询师,为时微遇到这样的男人,深深感到窒息,“你不是还有脚伤证据吗?继续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