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觉得她会输,这场诉讼似乎已经变成了苏迩任性而为的表演,只为展示艺术家最后的倔犟。而她也是个不知深浅的律师,居然真的想要陪着倔犟的艺术家走到最后。
出发去北京之前的那一夜,吴清羽来看她。
两人一起在家吃了顿火锅,吴清羽一边吃一边说学校里的事,言谨只是听着,偶尔跟着笑。
吴清羽忽然问:“我能不能去旁听啊?”
言谨其实脑子里一直在想开庭的事,丝毫不带停顿地就明白了她在问什么,接口回答:“没必要,庭审公开网就能看直播。”
语气是不在乎的,吴清羽却能看出她的紧张,偏还要问:“如果败诉会怎么样?”
言谨摆烂地说:“一审败了还有二审,如果当事人要求,可以上诉的。”
“那二审还是败了呢?”吴清羽又问。
言谨也还是实话实说:“那就彻底输了,连原本的和解金都拿不到。”
其实,不光是钱的事。苏迩想要通过这场庭审达到的目的在一个更加正式、也更加公正的场合,把想说的都说出来,被听到,被考虑,被权衡,把秩序建立的过程往前推一小步也许都无法实现,甚至适得其反。
几个月的坚持和信心,事到临头,突然惶惑,她开始怀疑一切是否真的值得?
吴清羽却看着她,也很突然地说:“跳舞吧!”
“啊?”言谨差点没反应过来。
“跳舞啊!”吴清羽站起来,转到桌子这边,也把她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