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管着后宫的私库,偶尔盘账离宫晚了,也会碰到议事回家的张遮。
近来谢居安越发讨人嫌,每每行那夫妻之事时,谢危总喜欢旧事重提,一晚上提张遮,一晚上提燕临,两个名字在他嘴边滚过来滚过去,非要逼她从口中说出和两人见面细节,有时候还有一嘴荤话,扰得姜雪宁不胜其烦。
是可忍,孰不可忍,一脚踹下去,没想到谢危那斯竟然还纹丝不动。一怒之下,谢夫人就以商铺年底收货为名,带着护卫去了金陵。
看着宁二留下的字条,娶妻后仍是皇城无数少女的梦中情郎的谢帝师,若有所思,白皙修长的手指拂过嘴角,掩住了唇边一抹笑意。
不久后,宁二收到了谢居安派人从驿站带来的密信,“张遮急病,速回。”
第三天辰时,打更人已经转了一圈回来,姜雪宁一身风尘仆仆踏入相府,一进门小宝带着宁二去了谢府后宅主屋旁的东厢。
这个地方原本是谢危的内书房,谢危上朝早了或是下朝晚了,怕吵到已经休息的姜雪宁,偶尔会来这里休息半宿。
姜雪宁刚进去后宅院内就察觉不对,后宅整个空荡荡的,内宅的仆妇更是一个都没。
自打谢相改了朝代后,四处树敌颇多,刀琴剑书总要留一个人在门外。今日居然静悄悄地,一个人都看不到。
“夫人,爷让您一个人进去。”小宝说完这句话就溜没了影儿。
一脚迈入厢房,一股子酒气迎面扑来,混和着香料、药石味道氤氲扩散。
姜雪宁闻了闻,乍一看药味极冲,似乎不是并不是之前服用的五石散。悬起的心这才略略放下。
屋内的温度比屋外热了不少,虽说已经深秋时节,明明却也未到烧地龙碳炉取暖的地步。
小榻上绑了一个人,定睛一看,可不是那清冷禁欲的修律张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