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埋藏多年的躁动撞破层层壁垒,争先恐后着挣脱禁锢,细细密密匝裹住我的心脏,一圈圈旋转勒紧。
“你的呢?”我直直的盯着三水儿的眼睛,问他。
我的弟弟瞪大了眼睛。
心跳的剧烈声响鼓噪在耳道,我像被离经叛道的魔鬼附了体,抬手端起三水儿左边的脸颊,他左耳后有一块小小的胎记,怕碰,很护痒。
中指搔过那块胎记,感受三水儿秀气的耳廓轻轻震颤,沉沉问他:“你为谁长得尾巴?”
三水儿的脸一下子红成一颗水灵灵的番茄。
开车回到家里的过程后来想想简直没什么印象。
三水儿羞怯的反应既让我的问题不言而喻,同时也一下子击中了我理智尚存的羞耻心,宋衍,你别逼他,他只是个小孩儿。
可理性根本压不住我洪涝一样喷涌的兴奋和心跳。
被我从小看到大的三水儿,我为他长了尾巴的三水儿,本以为我要沉闷苦恋,永远无法向他表达感情的三水儿,他的尾巴,是因为我。
……应该是我的吧?
到家里已经十一点了,三水儿一路跟着我没说话,呼吸的有些急促。打开灯看到他还红着脸局促的不行,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咳了一声让他赶紧洗漱休息。
三水儿点点头转身进卫生间,走路的姿势别别扭扭,我一下乐了,平时冷鼻子冷脸的齐淼竟然顺拐了。
听到笑声三水儿回头看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抿着嘴有些羞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