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二人出柜时发生的一切太过鸡飞狗跳,王雪新受了刺激,骗着谢然去看心理医生,有了这次不愉快的经历,谢然从此以后都抵触心理医生。
谢青寄不知道该怎样开口说服谢然,对生日更是不报半分期待。
犹豫过后,谢青寄把车开出,朝着名片上的地址驶去,决定先把谢然的情况简单描述,听听专家的建议,谢青寄不愿意什么都不了解就直接带谢然过去。
从对方家里出来时已是下午四五点,天色刚刚黑下,街边路灯亮起,谢青寄看着万家灯火,等红灯的时候恍惚一瞬,一眼就望到头的职场,郁郁不得志的人生,好像怎样都比不过在天黑时依然亮着等他回家的灯盏。
谢青寄心想:他不要平步青云,只要谢然每次做决定时,顾忌着他的存在就好了。
屋门一开,最先闻到的就是一股饭香,接着他看到玄关上随手乱放的车钥匙和手表。
谢青寄一一收好,谢然总是这样,东西乱丢乱放,每次都要人跟在他屁股后面捡东西。
赵高蹭到谢青寄脚下,略微焦躁地叫唤,桌上的几盘菜被保鲜膜包起,上面凝结着一层水汽,谢然并不在屋中,应该是刚做好,还热着的时候就出门去了。谢青寄没有在意,顺手给赵高开了个罐头,谁知那猫只闻了几下就不再理会,反复咬着谢青寄的裤腿。
换做平常,谢青寄肯定能第一时间发现异常,可他今天心不在焉,脑中反复重现着刚才与专家的对话,回忆着他和谢然的过去,妄想着他和谢然的未来,就这样靠着沙发睡了过去。
他睡得不安稳,在浅眠中做了一个梦,在梦中回到那个潮湿阴暗的水库旁,又一次目睹了谢然与母亲的争吵,他跟上哥哥提着钓竿怒气冲冲的背影,继而听到落水声,他想也不想,跟着跳了下去,可这次却没能抓到谢然的手。
谢青寄在梦中喊着谢然的名字,可一出口只是一串水泡,他开始喘不上气,视线逐渐变黑,接着身体猛地挣了一下,从梦中惊醒,这才发现原来是赵高这只肥猫压在他的胸口上睡觉。
他挥手把猫赶走,翻身坐起的一瞬间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热汗。入睡前没有开灯,现在屋中还是黑的,谢青寄抓来手机一看,已经晚上九点。
——谢然到现在还没回来。
惨白的屏幕映出冰冷的光,照亮谢青寄冷汗津津的俊美眉眼。他开始拨打谢然的电话,想问他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家,可打出去的电话并没有被接通,相反还听出了异样的微弱震动。
谢青寄顺着声音找过去,在沙发下面发现了谢然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