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近,紧紧把人搂在怀里,听见她轻软的话如同一把淬毒的薄刃。
“折磨死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对她引以为傲的掌控欲似乎在她昏过去这刻土崩瓦解,连带着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都好似悄然裂出条缝。
如果她想用这种无意识伤害自己的行为来惩罚他,那么她成功了。
路言钧不会反省自己,可他会心痛,每每望着宁知棠明明好好站在她眼前、睡在他身边,却一副快要支离破碎,撑不下去的样子,压抑跟窒息这两种情绪始终在他心底盘根交错,如影随形。
路母来看望宁知棠,却发现一向精明干练的儿子连日来颓废得不成样子。
眼底下淡黑的痕迹,下巴冒出来的胡茬,半点不似之前容光焕发的样。
宁知棠生病这段时间,他也无心收拾自己,每天无非就是推着轮椅上的她,在庭院里走走、晒晒太阳。
现在如他所愿,即便撤了房子里的所有监控,和外面监视的人,她也不会离开这里半步,甚至不会走出这个房间。
虽然路母一向护犊子,事情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完全是路言钧咎由自取。
但看儿子意志消沉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心疼:“医生怎么说?”
路言钧保持之前这副坐在地毯上的姿势,眷恋的把脸埋进宁知棠的腿间,在不受打扰的空间里,喜欢这样静静与她相处。
对母亲的话,他浑然不觉,半晌才从唇缝里挤出干涩的话语:“都是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