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夫人看向身后的仆妇,对贴身的嬷嬷说:“让她们先回府去,街上站这么多人,像什么话。”
嬷嬷应下,指挥着丫头仆妇们快些入府。
旗营官将狐疑的目光投向那些丫头仆妇,正要开口,岂料崔老夫人率先发难。
“狗仗人势的东西!谁给你的胆子,敢在国公府门前撒野?”
崔老夫人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你们穿上一件绣衣就真把自己当人了?自家主子靠卖屁股得的权势,就敢拿来当街羞辱开国勋贵府邸?真当镇国公府是泥捏的?!”
“好!”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喝彩。
旗营官脸色瞬间铁青,按着刀柄的手背青筋暴起,但面对诰命夫人,终究不敢造次,只能咬牙道:“老夫人慎言!卑职只是奉命行事,检查可疑……”
“可疑?你哪只狗眼看到可疑了?”崔老夫人厉声打断,一步上前,“一口箱子就可疑了?莫说里面没装什么违禁之物,若真装了可疑之物,岂会青天白日地从你们眼皮子底下抬进府?”
“就是!真要有点什么,不得半夜三更地抬进去嘛?”围观之人连声替老夫人鸣不平。
崔老夫人轻蔑地冷哼一声,下令:“抬进去。”
旗营官记得颜如玉说过,不论白日夜晚,严查所有进出人和物,不得掉以轻心。此时几个仆役又抬起箱子要往府里去,他只得再次拿起刀柄拦住他们的去路:“下官也只是奉命行事。请老夫人切莫为难在下,若没有违禁之物,不如打开一观。”
崔老夫人紧紧抿着唇,像是受了极大的冤屈,又隐忍着用颤抖的声音道:“开箱。”
管事哀求道:“老夫人,不可啊——”
“老身说了,开箱!”崔老夫人怒道,“让他们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