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记错,是梦中千回百转的笛音。
红线烫如火星,她心一阵狂跳,殷晴不敢上前,犹恐是梦。她揉揉眼睛,梅树下,那身影转了过来,梅如雪,雪如人,了无一点尘。
殷晴张口,却说不出一字,她捂住嘴。
身影在树下望她,见她未动,一步一步上前来,冰凉的手指拂过她的眼,嗓音淡淡的:“哭什么哭?”
风入罗帏,月照纱窗。她抬头,朦胧中似见,一盏羊皮灯,半张桃花面,影影绰绰,不知道是梦里犹未醒,还是她被泪糊了眼睛,看不真切。
只觉得,他好似冲她笑了笑。
殷晴也强挤一个笑:“我没哭…”
却不是什么相看一笑温的场景,他冷冰冰的,像雪一样,只一边给她擦眼泪,冷眼看着她哭,也不哄她了。
好像还在介怀着从前。
他更近了,一把捏着她的腕子:“非要等我来找你,是吗?”
视线触及那根红线,又狼狈躲开,不去看她:“看见我了也不肯过来。”
殷晴吸了吸鼻子,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少年凶狠地揽入怀里,她轻轻“嘶”了下,他身上好冷,像霜捏成的人。
活似个冰雕,身上冷,心更冷。殷晴扯着狐裘披风,挣扎了一下,想给他也披一披。
“不准动。”少年却用力按住殷晴腰,不让她动分毫,固执地将她抱紧,力道奇大无比,他枕着她的颈项,声音里写满疲倦,浑身风尘仆仆:“让我抱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