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帘后病人的呻吟似乎也停顿了。
只有蓝山胸腔穿刺针那里持续不断的“嘶嘶”放气声,以及角落里氧气瓶阀门微弱的、似乎从未被注意到的“嘶嘶”漏气声,交织在一起,在污浊的空气中低回,像死神的窃笑。
“你……”张煜怒火中烧,刚要上前理论,却被陈琛一个冰冷的手势制止。
陈琛的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异常苍白,额角的伤口渗出的血丝已经凝固。
她没有再看老宋,而是迅速拿起那瓶生理盐水,用牙齿咬开瓶盖,又从自己的巨大机器猫帆布包(竟然一直背着!)里翻出相对干净的输液管和针头(显然是她自备的)。
她动作极其熟练地排气,然后抓起蓝山冰冷、布满淤青和针眼(显然是长期注射留下的)的手臂,找到一根相对可见的静脉,稳准狠地将针头刺入!
暗红的血液迅速回流进输液管。
她挂好生理盐水瓶,调整好滴速。
冰冷的液体开始一滴滴流入蓝山濒临枯竭的血管。
接着,她拿起那支可疑的“多巴胺”安瓿瓶,用砂轮划开瓶颈。就在她准备抽取药液时——
“呃……嗬……”
行军床上的蓝山突然发出一声极其痛苦、如同窒息般的抽吸!
身体猛地向上弓起!
原本因穿刺减压而恢复的呼吸再次变得极度困难!
脸色瞬间由青灰转为可怕的紫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