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纸？！什么样的图纸？！”老周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急切和凝重，与之前的平淡判若两人。
张煜被他突然爆发的锐利目光看得心头一凛，下意识地回答：“很复杂……上面画着很多看不懂的零件和线路图……还有一些像公式一样的符号……对了，图纸上还沾着几块深褐色的金属碎片，边缘像玻璃一样断裂，上面好像还有很小的齿轮图案……”
“玻璃态断裂？齿轮图案？”老周喃喃重复着，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如同蒙上了一层死灰！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铁皮柜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他妈的！是‘黑齿轮’！果然是他们！阴魂不散！”
“黑齿轮？”张煜的心猛地一沉，“那是什么？李副处背后的组织？”
老周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眼神变得极其复杂，充满了愤怒、忌惮和一种深沉的无力感。他走到陈琛的床边，目光落在她苍白昏迷的脸上，又扫过她颈侧那粒红得刺目的朱砂痣，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琛丫头……你这又是何苦……”他低声自语，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和……敬意？
他弯下腰，动作异常小心地掀开盖在陈琛身上的破毯子一角，目光落在她紧紧握着的右手上——即使在深度昏迷中，她的右手也死死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老周伸出布满老茧和油污的手指，极其轻柔却异常坚定地，一根一根地掰开了陈琛紧握的手指。
掌心摊开。
里面赫然是一枚只有小指甲盖大小、极其轻薄、呈不规则深褐色、边缘如同玻璃般光滑断裂的金属碎片！
碎片表面，在昏黄的灯光下，蚀刻着一个极其微小的、扭曲的齿轮图案！
正是张煜在图纸上见过的那种！只是这块碎片似乎更加核心，齿轮图案也更加复杂诡异！
“核心碎片……”老周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敬畏的凝重，他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那枚小小的碎片，对着灯光仔细查看，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她竟然……一直贴身藏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