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朱莓呢?”张煜的目光转向蜷缩在角落、低声啜泣的朱莓,那个在爆炸瞬间口袋闪过诡异蓝光、眼神瞬间变得如同陈琛般冰冷锐利的小女孩,“她是谁?她口袋里的蓝光……”
老周浑浊的目光落在朱莓身上,眉头紧锁,缓缓摇头:“朱莓……她的身份很特殊。她是蓝工出事前几个月,从西南一个因战乱关闭的孤儿院秘密接回来的。蓝工只说她是故人之后,托付给他照顾。蓝工对她……视如己出,蓝山也把她当亲妹妹。但关于她的身世,蓝工讳莫如深。至于你说的蓝光……”老周的眼神变得更加凝重和困惑,“我不知道。爆炸的冲击波?强烈的精神刺激导致某些……特殊的应激反应?或者……她身上带着蓝工留下的某种我们不知道的东西?”他显然也无法解释。
就在这时!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咳嗽声猛地响起!是王伯!
老人从半昏迷中短暂地清醒过来,脸色灰败,眼神浑浊而痛苦。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他的目光艰难地扫过众人,最后死死盯在老周脸上,沾满血污和油泥的嘴唇极其困难地翕动着,发出微弱而断续的声音:
“…老…老周……图纸……蓝丫头……临死前……塞给……张……张小子……的……图纸……在……在……”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呼吸急促,眼神开始涣散。
“图纸!”张煜猛地一震!对了!朱莓在礼堂后台塞给他的那包染血的图纸!被他藏在实习车间废弃垫子下面了!蓝山临死前的呓语——“图纸烧掉”!
“图纸……在我藏的地方!实习车间!”张煜急切地说。
王伯浑浊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手指极其艰难地、颤抖地指向甬道深处那道紧闭的第二道闸门,声音如同游丝般挤出:
“…核心区……蓝工……最后……留下的……东西……在……里面……图纸……钥匙……必须……合……合……”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头猛地歪向一边,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那扇冰冷的闸门,喉咙里发出最后一声急促的抽气,随即彻底失去了所有声息。
“王伯——!”朱莓发出一声悲切的哭喊。
老周猛地扑到王伯身边,沾满油污的手指颤抖着探向老人的颈动脉。几秒钟后,他沉重地闭上眼,缓缓摇了摇头。那张布满风霜和油污的脸上,充满了悲怆和一种深沉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