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齐铭郁已经能够在宿舍和走廊内独自走动。
他甚至可以独自去卫生间洗漱,虽然动作依旧有些迟缓,但他已经不再需要周舒晚和沐沐的全程陪伴。
然而,母舰上的每一层船舱,都有许多门。
齐铭郁独自走动时,常常因为不熟悉布局而撞到凸出的门框上,或是该拐弯的时候没拐,直接撞到墙上。
每一次撞击,他都咬紧牙关,不发一声,继续前行。
周舒晚悄悄跟在后面,眼中含泪,紧紧咬着唇,却一声不吭。
她知道,齐铭郁的自尊不容许她露出怜悯或同情的心理。
她能做的,便是等他回来后,为他细心处理脸上和身上的磕碰。
有一次,不知道是谁将卫生间入口处的窗户打开了,齐铭郁一头撞了上去,额头当即就撞出个乌青的大包,好些天都没有消下去。
但他展现出了特种兵特有的惊人的毅力与忍耐力,只默默忍受失明带来的痛苦和不便,从没有发过一次脾气。
他只是本就沉静的性格,变得更加安静了。
周舒晚非常心疼,她思来想去,觉得除了帮他针灸外,她还要做的,便是陪着他动起来。
他们不能一直待在这潮湿狭小黑暗的宿舍里。
齐铭郁是病人,应该要往甲板上多走一走,去感受下海风,倾听下海浪的声音,对他的心理应该有所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