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顿了顿,又继续道:“感业寺长阶梯,足足九十阶儿,自登上去,为家已求福。”
太后又缓缓的坐起来了,她脸上温柔的笑意,渐渐的又褪下去了,谭嬷嬷看出她眼底的复杂和不安,她咬咬唇。
忍不住道:“娘娘,收您的宣召,王爷明日大概就能回长安了。”
这个有一些隐秘的,太后又现在不想说的话,被谭嬷嬷的说了出来,她听了,一时之间有些失神。
谭嬷嬷为她身后垫了这个软枕,太后靠着,就是不肯说话,她手里捏着一串儿菩提珠的手串儿,手指的搓动的动作越来越快。
外间儿忽的落下一道惊雷,将半个天儿都照亮了。随后又归于沉寂。
那轰轰的声音不断,可是太后却是低下头,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了,可是她连眼皮子都没掀起一下。
“回来就回来,本该就回来的,当初他就不该出长安。”
太后的声音冷淡,她的心中五味杂陈:“如若当初,去安岳的是…是他。”
谭嬷嬷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她们心里头都明白太后口中的“他”是谁。
“如若那样儿,哀家又何必如此煞费苦心的修正这一切。”
她把那惊世骇俗的事儿称之为修正,可见在她的心中从一开始就是如此想的。
气氛又是陷入沉默,谭嬷嬷的心跳急促,呼吸也有一些喘,太后的声音却是愈发的冷静了:“皇帝去感业寺,一定待的禁军,至于南北城的守军,他是不会带的。”
“说没说,他要带谁去。”